《权力的游戏》人物志——艾莉娅·史塔克
《权力的游戏》人物志——艾莉娅·史塔克
艾莉娅·史塔克
艾莉亚·史塔克(Arya Stark)是艾德和凯特琳的第三个孩子,也是他们的次女。她在《权力的游戏》开始时九岁。她有三个兄弟罗柏、布兰和瑞肯,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琼恩·雪诺,以及一个姐姐珊莎。
和她的兄弟们一样,她有时会梦见自己是一只冰原狼。她的冰原狼名叫娜梅莉亚,名字源自洛伊拿的战士女王娜梅莉亚。
你是谁?
我是艾莉娅·史塔克。
尽管无面者贾昆无数次考验,询问艾莉娅,尽管艾莉娅一再回答:“我谁都不是。”
艾莉娅就是艾莉娅,艾莉娅·史塔克之名不可能彻底剥离。
曾在一部小说里看到,某个人输掉自己的名字,初时觉得无所谓,后来再看他几乎输掉他的全部。
曾在校园时代,我丢失校园卡,去后勤办理补卡手续时候,校工问我要身份证。我说没带。问我要学生证,我说找不到了。然后校工认真地问我:那你怎么证明你是你?
我是谁?我怎么证明?
身份证是可以伪造的,任何身份证明文件都可以伪造,或者不必伪造,既然可以有真的,自然可以再造一个真的。文件不能证明一个人。
一个人因何而存在?你之所以成为你的理由是什么?
这样的问题,要钻牛角尖,足以思考一辈子。也可以干脆不去想。
在看《冰与火之歌》之前,只有在类似于遁入空门从此忘却尘世的一切烦恼的情节里,才能看到人忘却自己的名字和往事、斩断俗世的情感牵绊。
像无面者这样彻底,试炼者被要求完全放弃自己的名,成为一个谁也不是的人,却是第一次见。
但是,我可以断言,谁都做不到这一点。即便贾昆也不行。
(我们如此称呼贾昆,那么贾昆就是他的名,不论他是否承认。)
如果我不能以我们的姓氏,我的名字来证明我是谁,我不能从镜子里看到我真实的样子?那我除了从很多个别人眼里来发现自己,从我是很多个别人的谁来定位自己,之外,我再没有更好的办法。
那么,Who are you ?
你是艾莉娅·史塔克。
我是奈德·史塔克的女儿,罗柏·史塔克的妹妹,琼恩·雪诺最疼爱的小妹妹。我家住临冬城,是北方的主人,我还有两个未成年的弟弟······
艾莉娅不可能成为一个谁都不是的人,因为亲人的情感会永远牵绊着她,在内心深处,亲人们如同黑夜明灯一般存在,你永远不可能忽略他们,你就永远不可能忘记自己。
人的危难时,或者在最痛苦时,为着生存,为着逃避,或许会暂时放弃、隐瞒甚至否认自己。然而这必然只是表面上的,暂时的。
席恩是整部剧里唯一一个身份认同混乱的人。他留着格瑞乔伊的血,又在史塔克家长大,骨子里想要融入史塔克家族,偏偏又不能,懦弱自我否认。正因为如此,拉姆斯才可能粉碎席恩的精神,把他搓成一团烂泥,又重新捏出一个“臭佬”。
即便如此,还是不能彻底抹去席恩的存在。
如果可能,我相信珊莎在最痛苦的时候,是会选择抛弃史塔克之名的,如果她可以的话。我之所以有这样的感觉,是因为在奈德被杀之后,我没能从珊莎的言行中感觉到一点点身为史塔克家族人的骄傲,她甚至没有表现出半点作为人的骄傲(注意,这里的骄傲是褒义的,是自我的认同)。珊莎就是个没有爪牙的,谁都可以来捏一把的软脚小猫咪。
艾莉娅不是珊莎。
艾莉娅和姐姐珊莎几乎是两个极端。家破人亡之后两个人的遭遇雷同,表现反差却极大。很多朋友都说珊莎是《冰与火之歌》里乃至所有美剧里最悲情的人物,这显然很夸大。
什么样的痛苦是最深沉的?答案是自己的痛苦。所有人都只会对自身或者靠近自身的痛苦感受真切,痛苦是个主观上的感受,难以用客观标准来量化。
所以我们衡量痛苦(他人的痛苦),不过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,冷漠地分析客观事实。
而客观上,艾莉娅的痛苦也跟姐姐珊莎相差仿佛。
姐妹两都亲眼目睹父亲被杀,区别是珊莎在台上,艾莉娅在台下。珊莎当场晕倒,艾莉娅高声尖叫(幸好被尤伦制止)。艾莉娅千山万水前往找寻母亲和哥哥,结果亲人近在咫尺,却亲眼见到叛乱发生。艾莉娅目睹叛乱者虐待兄长的尸体。而这一次珊莎远这君临。
珊莎的不幸之中有幸运,期间有提利昂的关照,有小指头的嘘寒问暖(尽管是假意虚情,珊莎不知道,感受就是真的),嫁给提利昂能不受侵犯,最后还能与高庭的继承人百花骑士洛拉斯联姻。如果真能顺利嫁到高庭,至少不会受后面那么多苦,那相对于艾莉娅,已经幸运太多。
珊莎为什么会在不幸之中还有这些小幸运?父亲的死,兄长的战争,并不是完全没有意义,加上法理上的继承权,这些糅合成为家族余荫,为她争得少少的生存空间。若没有这些,珊莎的结局绝对不会比乔弗里在卧室玩死的两个妓女好多少。
艾莉娅没有这些。没有得到家族余荫,也就少了这些束缚,她可用全心全意去逃亡。虽然经常吃不饱,有时候有生命危险,但至少活得不如珊莎那般压抑。
艾莉娅受的苦一点都不比珊莎少。却很奇怪,给人的感觉总是珊莎比艾莉娅惨得多。
这是个很可笑的错觉,若是能静下心来想想,你会发觉珊莎和艾莉娅同样都很惨。而珊莎给人感觉要比艾莉娅惨很多,这是珊莎的问题。
“我坚强就活该受委屈?”网上常常可以看到类似反问。这确实不公平。
即便剧情发展到目前,珊莎被强奸,那艾莉娅目盲呢?
我跟很多观众有点不一样,我认为艾莉娅过得比珊莎还要艰难。
想到艾莉娅在荒郊野外,深夜躬着身体窝在火堆旁,梦里一遍遍念着仇人的名字,我会觉得特别心疼。
这个随时可能丢掉小命的丫头,她的仇人是谁?瑟曦、乔弗里、瓦德弗雷······
换个称呼可能更有冲击力,王太后、国王、大领主······个个都是惹不起的大人物。
珊莎和艾莉娅都在逃亡,从父亲出事之后,珊莎被软禁,直到小指头把她透出君临,才开始真正逃亡。而艾莉娅从一开始就在逃亡。
除了以前聊珊莎的时候,我讲的珊莎智商不行,识人不明,认识局势不清之外,姐妹两最大的不同在性格上。
不一样的性格,让她们在面对危险时,采取了完全不同的态度。
珊莎是消极被动,艾莉娅是积极主动。
珊莎一直都是被人随便揉的面团,任何人都可以捏一把,她对于自己没有任何主动权,也没有去争取。提利昂对她好一点,她却蹬鼻子上脸。小指头把她偷出君临她就一切以小指头为准。在所有选择的时机,她的策略都是选择最容易的。这就消极顺从的表现, 面对环境总是被动的。
艾莉娅不一样。
逃出家门,杀了个拦路的小胖子;流亡中结识了几个看上去毫无用处的小朋友。
艾莉娅坚持练习剑术,即使是在被猎狗拐带期间,还说服猎狗杀了抢夺她的NEEDLE(剑)的大兵。
艾莉娅和姐姐珊莎不一样,珊莎的追求是活着,这也是她目前为止唯一的成就。艾莉娅的追求是复仇。
这又是珊莎消极被动忍受和艾莉娅积极主动反抗的对照。
如果说在境况差异巨大时,这样对比不公平,那么姐妹都遇到过布蕾妮。对照她们的态度,清楚而公平。
珊莎当时在小指头身边,有数十个护卫,布蕾妮冒险上前宣示忠诚。
珊莎不信任。然后她是如何做的?什么都没做,任由小指头侮辱布蕾妮追杀布蕾妮。其实,珊莎只要稍微聪明一点,留下布蕾妮对自己没有任何坏处,即使布蕾妮是敌人,她们也才两个人。何况如果布蕾妮真是敌人,放走她任她去报信,那不是更危险?而只要稍稍想一下布蕾妮的动机,就会知道布蕾妮的可信度还是很高的。
显然珊莎没考虑这些,而是直接选择不信任。珊莎为什么这样选择?这一点到是很清楚的,表面上小指头提出很多疑问,而内在原因是因为当时小指头话事,一切听从小指头的安排是最轻松的实施策略,所以她就如此了。(我更相信珊莎其实没怎么细致思量过,只是凭本能做事。)
艾莉娅遇到布蕾妮的时候,正跟“猎狗”在游荡。“猎狗”当然不是什么好东西,但是他们形成了很奇怪的关系,既是绑架与被绑架,又是保护与被保护,还有照顾和被照顾相互照顾的关系。
猎狗救过艾莉娅,猎狗杀过艾莉娅的好朋友(屠夫的儿子),猎狗还干过很多其他糟糕的事。虽然关系复杂,猎狗的人格也有点乱,艾莉娅深知猎狗是不太可信的。
但是对于艾莉娅来说,没理由怀疑布蕾妮,同样没有理由相信布蕾妮。艾莉娅没有选择两人中任何一个,而是自己跑了。
这跟信不信没有关系。艾莉娅不需要他们也能生存下来,所以信不信不再那么重要。艾莉娅已经掌握了主动权。
珊莎从来就没有主动权,好像也从没去争取过。她到什么时候才醒悟?小指头要把她嫁给拉姆斯的时候?我不确定,至少那个时候她表现得有点小小的激动,却没跟小指头翻脸,最后居然好像还被说服了。
同样悲催的命运,最后的结果差异也是巨大的。
在珊莎被强奸的时候,艾莉娅已经开始了杀手试炼,除掉了她的长长复仇名单上第一名仇敌。而艾莉娅比珊莎至少要小上两岁。
Who are you ?
如果席恩·格瑞乔伊被问起,他会怎么答?
如果珊莎被问起这个问题?她好意思怎么答?
艾莉娅坚定回答说:“I’M NO ONE.”
这是一句谎言。
不论最后剧情如何发展,这终将是一句谎言。
人因何而存在?
我依旧答不上来,但是只要仇人还在,只要亲人还在,艾莉娅就绝对不可能成为“谁都不是”。
艾莉娅为什么要成为无面者?因为要复仇。成为“无面者”就不再是艾莉娅·史塔克,不是艾莉娅那就无仇可复。不需要复仇就不需要成为无面者,不成为无面者,那么她又是艾莉娅·史塔克,于是她又有史塔克家族的血海深仇要复······
这个逻辑够绕!
忘记过去等于背叛。
积极主动者绝不会放弃选择的权力,主动选择抛却身份并不能真正斩断尘缘,找出她的动机,就能知道她是谁。
只要还想复仇,只要想念亲人,她就是艾莉娅·史塔克。她也许会成为不一样的艾莉娅·史塔克,却不可能成为另外一个人。
- THE END 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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